(歐華作協)   教育領域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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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坎坷的求學路         作者:張曉洋 (英國)

我1949年生於中國吉林省長春市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父親是大學中文系教授,母親是化學系講師。我從小就是一個勤奮用功的好學生。中學時在本省最好的一所中學讀書。這所中學在高考時有很高的升學率。許多學生都考入北大清華。我在班裡是成績前幾名的優秀學生,所以很有希望考上最好的大學。可是正當我憧憬著將來接受了高等教育,成為對國家社會有用的人才時,大陸的政治動蕩給我帶來了求學路上的噩夢,在1966年WG發生的前一年,因為我父親1957年被打成了右派,我成了「黑五類」。被剝奪了上大學的權利。在WG中,因為批評這個政治動亂,被打成了現行反革命。關進監獄。成為了『人民公敵』。出獄後,因為學校和大學都被關閉了。我也只能在一個條件艱苦的化工廠當工人。儘管上大學對我來講只能是一個夢想了。可是我不想虛度自己的青春。我就開始了艱苦的8年自學。當其他年輕工人們打撲克下棋喝酒放縱時,我卻躲在自己的床上,點著檯燈,拉著簾子。刻苦讀書。我修完了高中數理化的全部課程。俄語自學到大學課程3年級。英語學到大學課程2年級。後來一直達到能夠閱讀英文原文小說的程度。而且還閱讀了大量文史哲的著作。那時候閱讀中國古典文學和外國文學著作是非法的。只能從親戚朋友那裡偷偷借來閱讀。還記得當時在冬天騎車40多里外去一個朋友家借閱莎士比亞劇本。雖然是風雪嚴寒卻擋不住我求知的熱情。

終於1976年WG結束了,大學在關閉了10年後恢復了高考。我以28歲的高齡考入了當時在國內排名僅次於北大清華的吉林大學中文系。實現了自己的大學夢。那一次高考的錄取率僅有百分之五,因為被耽誤了10年的570萬中學畢業生一起參加了考試。在激動和興奮的同時,我意識到應該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所以就開始了廢寢忘食的刻苦學習。沒有度假,沒有閑暇。每天都是宿舍,課堂,圖書館,閱覽室,四點一線。除了中國語言文學的課程外,因為對西方文學感興趣,我還閱讀了上百本的西方名著,給自己以後搞比較文學打下基礎。4年本科結束後,我又考上了英國文學研究生。研究生3年裡,我仍然是刻苦學習,還在1984年北京舉行的中國首屆莎士比亞戲劇節的學術研討會上發言,探討莎學研究的新角度。引起了與會學者們的高度興趣。講話的內容最後被發表在國家級學術刊物《戲劇研究》上。研究生畢業後,我被分配到北京語言大學語言文學系任教。因為教學出色,學術研究成果豐碩,被提拔為文學教研室副主任。    

在北京工作了幾年後,感到自己因為是專門從事英國文學和莎士比亞研究的,如果不到英國留學,是無法進一步提高自己的研究水平的。於是我決定到英國去攻讀博士學位。經過一番努力,我申請到了獎學金,去了英國師從英國著名莎士比亞學者,南安普頓大學的史密斯教授。不過願望是美好的,現實是艱難的。對於我來講,博士學位就像是一座高山,我要艱難地攀登上去。我面臨的困難是,首先,我已經是近40歲的人了,體力精力都不如年輕人。那些沒有被蹉跎歲月耽誤的人一般都是在25歲到30歲左右讀博。另外,雖然我英文閱讀能力比較強,但是英文寫作能力差些,因為在國內沒有機會練習。寫普通的文章還行,論述被稱為世界戲劇藝術皇冠上明珠的莎翁來說就勉為其難了。最困難的是,莎學研究已經進行了幾百年。各種角度,各種學派,都已經被闡述得非常詳盡了。要想找出新的領域是非常困難的。不怪當時很多英國學生都對我說,他們都不敢碰莎學的研究,我一個外國人想搞莎學研究,真是太不容易了吧。

英國大學的教學和研究和我們東方的確實不一樣。他們不拘於傳統,不迷信權威,鼓勵學生和學者們大膽創新,包容開放。當我把自己的擔憂告訴史密斯教授後,他對我說,不必擔心,你有你的優勢啊。歷史上的莎評都是從西方文化的角度來進行的。如果你能從中國文化和東方文化的角度來評價莎士比亞的戲劇,那不就開拓了一個新的領域,彌補了一個空白嗎。他的指教讓我豁然開朗。有了信心。於是在四年的時間裡,練習寫作,收集資料,翻閱著作,形成大綱,完成初稿。一步一步地向博士研究的高山上攀登。終於完成了一部厚厚的論文:《中國人眼中的莎士比亞——東西方兩種不同的文學和文化的比較》我從中國的詩歌傳統,哲學傳統和喜歡千變萬化的人物性格的角度來說明為什麼莎士比亞受到了中國人民的熱愛。也系統地比較了莎士比亞和中國戲劇文學的不同,以及中西文化的一些不同。最後我的論文在答辯時得到了評委們的高度評價。

後來我在莎翁故鄉斯特拉福舉辦的國際會議上,概要地闡述了我博士論文的要點。被一個美國大學出版社的女編輯注意到了。她說她對我的論文非常感興趣,打算要出版我的著作。很快我的著作就在美國出版了,而且引起了莎學界的轟動。我收到了許多學者的來信,他們高度讚揚我對莎學研究的貢獻。一些西方著名的文學評論期刊也刊登了一些對我這部著作的評論。因為我的出色學術成就。南安普頓大學人文學院聘用我教授中國文學,比較文學和莎學的教學,以及做學術研究。我還擔任過多所英國與中國大學的講席教授。

我退休以後,從文學研究走向了文學創作。以我的生活經歷為基礎,出版了一個英文版的歷史-愛情小說三部曲。描寫了現代中國從上個世紀六十年代到2015年半個多世紀裡風雲激蕩的巨變。第一部《穿越紅色暴風雨》Sailing Across the Red Storm, 第二部《宦海沈浮》Floating and Sinking on the Sea of Officialdom, 第三部《商海風雲》Battling the Wind and Waves on the Sea of Commerce小說出版後,受到西方讀者的歡迎。不僅在亞馬遜出售,而且在50多個國家的書局出售(包括臺灣)。中文版也在美國南方出版社出版了。我的新作《在英格蘭的北京姑娘》也即將出版。

回顧我奮鬥的一生,可以看到我遭受了許多苦難。苦難可以讓人沮喪和崩潰,也可以讓人變得堅強。正是我從苦難中練就的堅強意志,讓我走過了坎坷的求學之路,達到了為社會做出貢獻的人生目標。

【作者簡介】張曉洋,英國學者。出生於長春市,1977年考入吉林大學中文系,碩士畢業後到北京語言大學從事教學與研究。1988年到英國南安普頓大學攻讀博士學位,入籍後一直居住在英國,寫作和研究。中英雙語小說作家,歐洲華文作家協會會員。在中國和美國出版過學術著作。在英國出版了以WG為背景的愛情小說《穿越紅色暴風雨》三部曲。(英文版書名略),中文版:《穿越紅色暴風雨》《宦海沈浮》《商海風雲》。 學術著作: 英文《莎士比亞在中國》。               (下圖:張曉洋博士畢業照)

一步一

專業小提琴家的成長之路  作者:陳羿伶(德國)

德國夏季的七月,頂著攝氏36度的高溫,和女兒安娜來到曼海姆音樂學院。今天有一場重要的考試,最頂樓二十間的琴房全部開放給考生使用。這是安娜第一次帶我來參觀她最熟悉的琴房,沒想到房門一開,我還得縮個小腹、閃過桌椅縫隙才能進入。這不到十米的小隔間,竟然塞了一架體積不小的史坦威三角鋼琴,除了鏡子、桌椅、譜架,就是那扇傾入熾熱陽光的窗戶。

36度的室溫,待在小房間裡不到半晌,母女倆如同在蒸氣房內大汗直流了。當我正尋找背包裡的小扇子時,安娜已迅速換上演奏服並將小提琴取出,開始考前最後的準備。聽著她複習帕格尼尼的跳弓,我抹拭額角不斷冒出的汗珠心想著:「這麼熱還能練…」還好女兒不會讀心術,否則她肯定會這麼回我:「再累、再熱,都不是休息的藉口!」這可是安娜八歲時,荷蘭獨奏家教授送給她的一句箴言,後來也成了她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自安娜六歲習琴開始,熱愛音樂及舞台的她,心中竟默默生出獨奏家的宏願。只是我們並非音樂世家,對她的這份夢想全然陌生。然而,女兒對小提琴的執著,從每日堅持練琴,以及每次旅遊返家後,總是迫不及待地打開琴盒,便看得出她認真又自律的習琴態度。而安娜在這方面的天份,也從七歲時便見端倪。當時習琴不到六個月的她,卻僅花了數週便準備好韋瓦第小提琴協奏曲,並與音樂學校的弦樂團進行獨奏會。與其說我們父母在音樂這條路上幫忙孩子看路找路,如今回首才赫然發現,似乎一直以來,都是安娜領著我們往前跑!

「時間差不多了,要去演奏廳囉!」安娜將琴盒關上,催促著我走出琴房。原本在電梯裡還神態自若、玩著自拍的女孩,到了試場門口,卻突然說她的心跳怎麼越來越快了!不過知女莫若母,每次比賽或演奏會前,我偶爾陪在後台等待時,安娜總會緊握著我的手直通任督二脈,而下一秒站上舞台的瞬間,臉上自動切換成神采奕奕又無比自信的模樣。

    是的,從小在舞台上就能從容不迫、氣定神閒,是安娜的特質之一。果不其然,才嚷著⼼臟快蹦出來的她,見到演奏廳大門一開,便迅速又優雅地起了身、拿起琴和弓,昂首闊步地走入會場。當廳門緩緩關上時,我不禁憶起十年前安娜八歲在德國法蘭克福Dr. Hoch’s音樂學院的入學考,她獨自一人走進考場的身影。當時我們對於音樂這條路尚不熟悉,各項專業包括對小提琴的認識、比賽和演奏活動的安排等等,皆從那時學起。所幸院長和荷蘭教授對安娜的才華極為賞識,不僅老師要求母親我必需跟著全程聽課、每日按照特定的教學法陪練,院長也允許並鼓勵我們母女,隨時進入演奏廳聆聽各種排練,加強對演奏流程的認識。

    因此,在音樂學院那四年,不只安娜這位正規生收穫滿滿,我這個伴讀的媽媽也等同修足了四年的學分:像是見到她的手位便知音準了;在協助安娜準備演奏曲目時,即便無鋼琴,也能哼唱著伴奏。在學習每首協奏曲時,熟知樂團中各項樂器的合奏旋律,亦為老師對我們母女最基本的要求。就在安娜享受著密集專業訓練的同時,我們的家庭生活也產生了極大的轉變:因為不間斷的課程與音樂會,讓我們沒有週末或假期。爸爸的休假完全配合了女兒的行程,與安娜相差一歲半的弟弟同時也有活動,因此整個家庭緊湊又忙碌的生活步調可想而知。

安娜就讀的中學是德國法蘭克福的一所百年老校,學生賽艇和曲棍球在青少年奧運賽事上表現卓越,這吸引了當時熱愛各式體育活動的安娜,她甚至還加入了賽艇協會。當安娜12歲七年級時,順利轉入了德國法蘭克福音樂暨表演藝術大學的青少年班。 面對全新的環境,女兒是既期待又興奮。新的小提琴教授希望安娜能夠獨立學習,我們父母也因此配合地開始放手。記得她的頭幾堂課,不是找不到教室,就是搭錯了地鐵。但不到一個月,音樂大學成為了她第二個家。只要中學一有空檔,她便直接到大學練琴或上課。從登記琴房、聯絡鋼伴、琴伴、安排好室內樂排練,所有一切皆由她自己親手解鎖!

雖然安娜擁有自主的學習環境,但老師並不會主動提供比賽或其他活動資訊。然而這些卻是安娜的音樂成長中相當重要的一環。因此我們家長自然接下重任,陪女兒一起慢慢找尋她想參加的音樂活動、挑選適合的比賽。

16歲那年,安娜又另外考取了柏林國際音樂學院,並獲得在柏林音樂廳Konzerthaus Berlin與柏林德國歌劇院Deutsche Oper Berlin多次的獨奏演出機會。於此同時,因為比賽的獲奬與基金會的各項贊助,安娜不但獲得一把義大利好琴,也有更多演奏邀約。隨著日益增加的活動與地區範圍的擴大,媽媽的工作於是集中在與行程相關的瑣事上,同時也慢慢將更多的新任務轉交給女兒,讓忙碌於高中畢業考、音樂院課程、練琴和演奏會的她,也開始熟悉「自己演奏並兼職經紀人」的生活。

    畫面拉回至考場。我望著空空的琴盒,又想起十二年前,安娜在我們小鎮音樂學校的開放日,第一次拉了小提琴後遲遲不肯將琴歸交還給老師的模樣,當時以為那只是小女孩一時的任性。沒想到十二年後,安娜還真踏上了專業演奏之路。甚至,今年十一月她與科隆小交響樂團Sinfonietta Köln的獨奏會,出現在德國著名古典音樂雜誌concerti的音樂會預告名單上。這份安娜從小追到大的音樂月刊,如今印著自己的姓名和演奏會訊息,令她雀躍不已!十二年前,我們聊著帕格尼尼的曲目是多麼難以駕馭、多麼望塵莫及。而今,安娜師從的義大利小提琴獨奏家,同時也是許多知名國際比賽(例如比利時伊莉莎白王后國際音樂大賽及義大利帕格尼尼國際小提琴大賽)的評審委員。今夏,這位教授邀請了安娜與他一同出席義大利利沃諾音樂節Livorno Music Festival的室內樂演出,這已超越我們當初的預期與想像了。

一步一腳印。對於我們父母而言,這十二年的陪伴是一場難以置信的旅程。我們由衷地感恩,能夠陪伴女兒實踐她的夢想,讓我們體驗如此精彩的歷程。期盼十八歲的安娜,能繼續攜帶著我們滿滿的愛與祝福,創造她豐富的音樂人生!

                         (下圖:作者陳羿伶的女兒)

【作者簡介】陳羿伶,臺灣臺北人,淡江德文系學士、德國Bayreuth大學地理系碩士、師大華語文教師培訓班結業。婚後與夫定居德國,從事研究工作、寫作及華語教學,育有一子一女。興趣是繪圖、寫作、攝影、各類手作、音樂、園藝。近年尤其熱愛華語文教學,喜歡結合折紙、手作與漢字,在地方學校、幼兒園及各協會舉辦相關活動。有《尋味日耳曼:德國四季美食地圖》、《與孩子慢舞:成長在日耳曼》、《一百。母親:與99位華人母親合著》等多部著作發表。

法國教育概觀 作者:楊翠屏 (法國)

–小學

法國的小學是五年制,一星期上課四天,星期三是休假。四天緊湊上課,其餘三天則輕鬆下來。 許多醫生不贊同這種規定,認為不利於孩童的生理節奏,揭發這完全是依家長需求:星期六上午不上課,讓他們可享有較長的週末、晏起。每天6小時,一年144天,法國小學生每天上課時數,在歐洲國家中算是最沉重的。

一班學生人數是二十幾名。千禧年時九成四的學校,五年級實施英語教學,私立小學則是七成九。2001年秋季開學時,四年級的學生全部學英文。我兒子四、五年級學習英文,四、五年級法文成績優良學生,可進入國中雙語班就讀,他就順利被接受。

在一個人的求學時期,小學生活給學生和家長留下美好、深刻的回憶。很久以來,家長相信法國小學教學成績斐然。幾項調查顯示,與國中、中學相較,他們對小學持肯定形象。

但是根據一項報告:小學畢業之際,六成的學生有資格上國中,兩成五基礎不穩,一成五的學生有困難或極大困難。此意謂四成學生幾乎無法在國中順利畢業。

–國中

國中是四年制,第一年(六年級)是適應時期:老師接見學生與家長,教導學生如何學習、安排時間,個別指導。年初有全國性學生能力評估。一年分三學期,六年級起必修第一外語,五年級則是第二外語。五年級、四年級時可依家長請求而留級。學年末舉行班級會議,各學科老師、校長、學生代表、家長代表皆參加。成績單上不列名次。學生人數從二十五名至三十名左右。

全國性的國中畢業考試包括法文、數學與史地。三年級 (國中最後一年) 成績也計分在內(比例是50%)。此考試包括一般性 (可進入高中)與職業性。2020年因Covid-19,僅以平時考試成績作為評分標準。

–高中

兒子高中三年期間,我當過學生家長。高一第三學期的班級會議由校長或副校長主持,聽取各科教師的意見後,決定學生的升留級或需轉校去唸專科學校。留級生可在一個區域性的委員會提出異議,但不一定被接受。

以往,高二時分成文組、社會與經濟組、理組、技術組、職業組。但2021年起,新的全國一般高中畢業會考 (bac général) ,文組、社會與經濟組、理組分組被取消。高二高三學習課程包括:法文、哲學(高三)、史地、公民道德、外語、體育、科學:人工智慧密碼、生技、環保。

此外就下列專門課程中,高二必修三項,高三兩項:

藝術:藝術史、戲劇、美術、表演藝術

生物、生態學

地緣政治、政治學

人文、文學、哲學

語言、外國文學與文化

數學

電腦科學

物理化學

生命與地球科學

社會與經濟學

體育、運動文化

高二時預先參加全國性的法文考試。高三時的全國性畢業會考包括兩項專門學科及哲學共三項筆試,二十分鐘口試。高二級高三平時考試成績佔總評分40%。

2023年高中畢業會考成功率:一般高中 (準備上大學) 96%,技術組90.4%職業組82.2%。一般高中幾乎每位學生都通過會考。

–高等教育

A) 公立大學

在『每個高中畢業生皆有權進入公立大學就讀』的口號下,歷任政府皆不敢設立不受歡迎的入學考試政策。1984年的法規禁止大學舉行入學考。它與提高註册費,在法國是禁忌的話題。

獲得高中畢業文憑後,原則上每個學生皆可在大學每個科系註册。進入大學民主化,問題是近五成的學生大一學期末過不了關。三成留級,一成六轉系,百分之六則放棄學業。以考試失敗作為淘汰素質差的學生,換句話說,法國大學入學考試是在大一時進行甄選的。

法國大學進去容易,出來難。法國大學生的存活率是五成五,根據一項報告,八成的英國、德國、荷蘭的大學生可獲得文憑。

大學分兩年制的初級文憑(Deug),學士 (Licence)三年,碩士五年,博士八年。醫學院的淘汰率極高,因教育部規定每年醫學院依校的錄取分配名額 (numerus clausus),造成法國長期欠缺醫生的現象,2021年起已取消此種規定。

法國公立大學學費比起美國公立大學學費,有極大的差別。2022-2023年學士註册費是170歐元,碩士是243歐元。公立大學由國家負擔86%的經費,民間企業無贊助高等教育的傳統 (只佔4%),學生家長承擔7%,地方行政單位則是3%。

大學生光學理論,沒機會到企業實習,高等教育與企業脫節。持著每個人皆受同樣教育的理想與原則,事實上卻實行『菁英政策』的制度出了差錯,歷代政府試圖教改卻不奏效,總有工會阻礙。

B)大學校

大學校 (Grandes Ecoles) 是法國高等教育獨一無二的特色,必須經過競爭劇烈的入學考才能進去的高等學府。

『每年從大學校畢業的年輕人是法國的人才資源,生動活潑、擁有才華、獨立精神、精確的思想是其特色。』英王查理三世1994年來巴黎訪問時,對法國大學校的讚美辭令他的來賓大吃一驚。他期望劍橋與牛津向『追求完美與機會平等』的大學校看齊。

最著名的大學校是巴黎綜合工科學校 (L’Ecole polytechnique)、巴黎師範學院 (L’Ecole Normale Superieure de Paris,簡稱ENS)、國立行政學校 (L’Ecole Nationale d’Administration,ENA)及商業學校 (Hautes d”Etudes de Commerce,HEC)。大學校學生較不憂愁職業,他們不罷課,也不遊行示威。

上述前三所大學校學生身分特殊,不僅不須繳學費,每個月還可領薪水,不過須與學校簽合約,將來為國家服務數年。

根據Financial Times, HEC 被列為歐洲最佳的商業學校。視家庭的經濟情況,每年學費在2750-24650歐元;畢業後就職薪水極高。

【作者簡介】楊翠屏, 台灣省斗六市人,通學六年,就讀嘉義女中,政大外交系畢業後,赴法留學,獲得巴黎第七大學文學博士學位。歐洲華文作家協會副會長,海外華文女作家協會永久會員。國立政治大學外交系學士, 巴黎第七大學文學博士。興趣廣泛, 酷愛閱讀歷史、社會學、心理學、文學、醫學等方面的書籍及科學期刊。「傳達信息、傳遞知識、貢獻社會、嘉惠人類」 是她寫作的原動力。出版多本書籍, 其中《情繫西班牙》(三民書局 ,出版日期:2018-01-31) 獲得僑聯2018年海外華文著述獎學術論著社會人文科學類佳作。